《十八路诸侯》之二十四——爷爷曹腾虽为宦官却在士人中备受赞誉，父亲曹嵩靠贿赂当上太尉
董卓一边放纵军队在洛阳抢劫，一边却还在重用士人，希望讨好世家大族。袁绍反对他废立皇帝，弃官而走，他反而封袁绍为勃海太守。同时还加封了袁绍的弟弟袁术为后将军。之前袁术是虎贲中郎将。在东汉的升迁序列是虎贲中郎将到校尉，再由校尉到将军，可董卓一下子把袁术提拔成了后将军。董卓希望和“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汝南袁家保持好关系的心态，可见一斑。最起码到这会儿，董卓还不愿意和汝南袁家撕破脸，各种讨好袁家。不过袁家的人，可都不怎么买董卓的账。袁术一听说自己被董卓加官进爵，就做了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袁绍一样的决定，弃官而跑，跑到南阳去了。
图1、袁术
相比之下，董卓对同时世家大族出身的曹操就没那么好了。曹操在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的时候，曹操被任命为典军校尉。而董卓这次任命曹操为骁骑校尉，算不上是升迁，但也显示出了董卓是有拉拢曹操的意思。
《十八路诸侯》里曹操已不是第一次出场了。有必要回头看一下曹操的家世和之前的履历了，毕竟无论在我们《十八路诸侯》里也好，在《三国演义》里也好，曹操都是绝对重要的大主角。曹操这个人，实在有太多面了，喜欢他的人也很多，讨厌他的人一样不少。
图2、曹操
从曹操成为一个人物被骂开始，曹操身上最大的污点，就是他出自于宦官之家。出自宦官之家？今天人听来有些奇怪，宦官怎么能有后代呢？在东汉的时候，身居高位的宦官有一个或几个养子是常事。之前我们介绍的张让就有养子，而且张让的养子还取了汉灵帝皇帝的妹妹，身份之高可见一斑。曹腾也一样，曹操的父亲曹嵩就是曹腾的养子。而且曹腾不止一个养子，一共有四个养子，曹嵩是老大。有说法说，曹操的父亲本来姓夏侯，曹操与夏侯惇是叔伯兄弟。但据复旦大学DNA考古鉴定，曹操的父亲一样出自曹家，只不过不是曹腾的亲儿子罢了。
图3、曹腾
曹腾是东汉时有名的大宦官，在范晔《后汉书》的《宦者列传》中曹腾是有独立传记的，因为拥立汉桓帝有功，被封费亭侯。曹腾被后人说起，所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和梁冀一起共同拥立了汉桓帝这个声名狼藉的皇帝。这件事从贯通历史的角度看，曹腾确实做的不对。但对于身处混乱政局中的人，做一次巧妙的政治投机，没有太多可指责的。
相反在东汉时代，曹腾是被很多世家大族认可，而且通过他也举荐了不少名臣名将。在曹腾举荐到朝廷中的人就有我们之前提过的董卓的上司、三公在外第一任张温，还有更出名的平定羌乱的名将凉州三明之一张奂。其他还有不少，别的就不一一列举。不过在曹腾的传记中，特别提了曹腾和他举荐的种暠之间的故事。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曹腾的肚量和胸怀，也能些许看到之后曹操的影子。
图4、名将张央是被曹腾举荐的
种暠的孙子种劭我们刚刚介绍过，就是拿着何进的密令，一个人将董卓拦在洛阳城外的种劭。种劭有风骨，自然他爷爷一样有。当时在益州刺史任上的种暠，截获了蜀郡太守向曹腾行贿的书信，然后就呈给了当时的皇帝汉桓帝。汉桓帝没有采信，说：“书信是别人写的，又不是曹腾的错。”然后，驳回了种暠的参奏。如果是一般人，被人这样参奏，自然会找机会给这个不知好歹的种暠穿个小鞋啥的。可曹腾不，反而在很多场合，夸赞种暠是能臣。后来种暠做到了三公之一相当于丞相的司徒。当时曹腾已经过逝了，种暠还经常和人说：“如果没有曹腾，我做不到三公这样的高位呀。”曹腾的心胸，想来是最让种暠佩服的。这样的胸襟气度，不比之后他的孙子曹操差。
一个宦官如此被一个士人夸赞，想必颠覆我们很多人对宦官的认识，而且这个宦官就是我们一直以为的“大奸臣”曹操的爷爷。在后汉书上，这样说曹腾“腾用事省闼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其所进达，皆海内名人…..”。曹腾在宫中服侍三十多年，侍奉了四个皇帝，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失。而且他所推荐的人，都是海内知名的人物，之后就列举了一堆人名，包括我们刚才所说的张温、张奂等。如此高的评价，范晔这张苛刻的嘴，这样夸赞一个人，在后汉书可是比较少见的。
图5、曹嵩形象
曹腾有四个养子，长子便是曹操的父亲曹嵩，除了曹嵩还有三个分别是曹鼎、曹炽、曹胤。其中三国演义中出场很多的曹仁是曹腾第三个样子曹炽的儿子。曹嵩作为长子继承了曹腾的爵位——费亭侯。曹嵩先后当过司隶校尉、大司农、大鸿胪，最后当到了三公之首的太尉。曹嵩是汉灵帝执政期间任命过的二十六位太尉中的一个。和其他大部分太尉一样，曹嵩的这个太尉职务也是通过贿赂买来的。在后汉书曹腾的传记里，这样说：“嵩灵帝时货赂中官及输西园钱一亿万，故位至太尉。”花钱买官，而且花的钱不少，想必不少都是曹腾积蓄下来的。东汉末年，大家对钱财的追求有多强烈，可以从“钱一亿万”这个数字上看到些许痕迹。
说完了曹操的祖父、父亲，接下来看一下年轻时候的曹操。陈寿的三国志以言简意赅而著称，对年轻时候的曹操是这样评价的：“太祖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不治行业，故世人未之奇也。”说曹操小时候就很机灵能干，遇事有办法，能够随机应变，而且和一般公子哥一样，放浪形骸、意气用事，不注重德行和修养。
曹操的传记和所有别的立国之君的传记都不一样，没有什么生下来满屋子放光之类的传说，更没有什么祥瑞之兆。可以看到，即使在曹操当政之后，都没有花多大力气，去美化自己，一代能臣是没有太多时间干这个的。
图6、献刀前的曹操（《陈宫与曹操》）
不过，从陈寿这短短数字，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真实存在着的曹操。看到这十来个字，一瞬间划过我脑海的是丘吉尔、罗斯福，他们俩年少的时候和曹操一样放荡不羁。但之后，面对乱世，临危不乱，和曹操一样成就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样的曹操更，反倒是那些美化的帝王，显得有些矫饰不真实。
“故世人未之奇也”，这时候的曹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浪荡公子哥，就连他的父亲都不怎么看好他。那之后的曹操，是怎么一路当官上来，到董卓进京的时候，已经是八校尉之一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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