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龙应台在她的名作《目送》中曾这样描述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我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没有为人父母前,我在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可是,有一天当我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残酷与无奈。父母子女之间的情意就像一本永远看不完的书,一曲永远唱不完的歌,被无数人翻阅和呤唱。今天,笔者要和大家分享的这首诗就是一首描写父子深情的诗作。
这首诗就是宋代江西诗派的代表人物,苏门六君子之一的陈师道的《示三子》。这首诗堪称宋代诗坛最催泪的诗作,写尽天下为人父母的不易!如果您能够细细品完,如果您已经为人父母,如果您因为生计所迫不得不与孩子分离,那么您读完这首诗后一定会忍不住泪流满面。全诗如下:
去远即相忘,归近不可忍。儿女已在眼,眉目略不省。
喜极不得语,泪尽方一哂。了知不是梦,忽忽心未稳。
现代社会,很多父母因为各种原因,例如为生计所迫,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不得不与孩子分离,漂泊他乡。其实在古代社会,很多父母也是如此。公元1084年,陈师道的岳父郭概升官调往外地。因为家贫,加上母亲年老,他只能让妻儿随岳父西行,自己一人留在徐州。四年之后,他才与妻儿团聚。这首诗就是作于此时。
整首诗的大意是说:你们走远了,天天不在眼前,时间长了,习惯了,我并不会怎么惦记。可是,眼看你们快要回来了,我反而觉得日子难以忍耐了。你们突然站在我眼前,我竟有点认不出了。岁月真是无情啊!
见到你们,我真是欢喜到了极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不停地流眼泪。等到眼泪好不容易收住了,我又忍不住笑了,这笑容里包含着多少悲哀啊!我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可我的心却一直在摇摆,感觉不踏实。
整首诗非常好懂,就如同白话一般,然而融注在诗句中的深情却是那么感人肺腑。全诗按时间顺序记叙了自己与妻儿分离到重聚时的心理变化及情景。在开篇二句中,一个“去远”一个“归近”对举,就把妻儿离去后自己的无奈与绝望描写了出来。
尤其是首句“去远即相忘”,看似无情,其实不过是诗人不得已与妻儿分离时绝望而痛苦的内心写照罢了。他并不是忘了妻儿,而是不敢去思念妻儿,不敢提起妻儿。因为现实残酷,他只有把对妻儿的思念埋藏在内心深处,希望时间能缓解自己心中的痛苦。
可是,他越压抑自己,他对妻儿的思念就越深,所以才会有了第2句“归近不可忍”。当有一天,妻儿真正要回来的时候。诗人心里的思念就再也隐藏不住,一下子喷涌而出了。正如“归乡情更切”一样,诗人是“盼儿心更切”。
第五六句“喜极不得语,泪尽方一哂”更是真实而感人。当见到分别多年的妻儿,诗人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此时此刻,诗人要在这一哭一笑中尽情宣泄心中深藏已久的对妻儿的深深思念。这样的场景,我想,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深情!
最后二句“了知不是梦,忽忽心未稳”将诗作感情推向高潮,更深一层地结束全诗。此时,虽然见到了分别多年的妻儿,可是,因为这4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只是在梦中与妻儿相聚。梦醒之后,一场空欢喜。现在,真的妻儿真的来到自己的面前了,诗人非常害怕这又是一个梦,又是一场空欢喜。
整首诗没有什么华词丽句,也没有什么历史典故,更没有什么新颖章法,就像家常聊天一样,明白如话。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令人感动。诗作质朴无华,不矫饰不造作,处处真情流露,字字发自肺腑。文学上所谓的至情无文即是如此。我想,只要在生活中经历过分别的人,只要曾经有过思念的人,都会被这首诗而感动地落泪。
对于陈师道的这首诗,亲爱的读者,您喜欢吗?欢迎留言讨论。传播中国古典诗诗之美,需要你我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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