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78年,南宋最后一根擎天柱因叛徒出卖被元军所俘,一年后被押送往燕京。为了笼络人心,忽必烈想要招降一批南宋的杰出人才。
王积翁告诉忽必烈:“南人无如天祥者。”然而,忠心不二的文天祥面对忽必烈的软硬兼施不改初心,关押数年后,于1282年从容就义。
从被俘到被杀,文天祥一共在监狱度过了四年时间,其间创作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品,喷薄而出的是一腔热血,数百年来激励了无数仁人志士的心。
《正气歌》创作于文天祥就义前一年,从这首诗里,我们看不出他有一丝的犹豫和害怕,一颗坚贞的心始终与日月同在。
《正气歌》宋·文天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
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第一次知道这首诗是在徐克电影《七剑》里,当听到几个孩子朗读这首诗时,心中竟然升腾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也许,它已经超出了文学的范畴,成为中国人民族性格的一部分。
在这首诗的前面,文天祥写有一段长达数百字的序言,讲述了自己被囚以来的遭遇。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志向,以孟子的浩然之气自励,用生命竖起一座丰碑。
如果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文天祥的行为是迂腐的,既然宋朝已经灭亡,为何不识时务为俊杰呢?为何不考虑一下家人呢?
活在一个没有对错只有利弊的社会,文天祥确实有些过时了。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了正气、没有了是非,这个世界还值得我们去热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