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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名句-东野圭吾《白夜行》: 读后令人不寒而栗 当邪恶以爱之名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3-13 08:4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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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博尔赫斯


《白夜行》这三个字,让我不禁想起朦胧诗人顾城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个人理解这句诗,传递的是看清残酷现实的绝望和挣脱。素白封面上,小小的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身后映射着巨大醒目的灰色影子。太过巨大的影子会有一种影子和本体置换的错觉,本我隐匿于黑暗,缩成几乎被忽视的一小点,巨大的影子占据视觉的中心,显于人前。绝佳的封面设计,紧扣书中传递的深意,近乎完美的隐喻表达。


一本时间跨度为十九年的推理小说。时间线的推进是叙述的经线,多人物独立视角为铺陈的纬线,看似庞杂散乱却经纬纵横、脉络分明、严谨有序,将真相从迷雾重重中逐步抽丝剥茧和盘托出的巧妙缔结。不得不佩服东野圭吾对故事运筹帷幄的高超驾驭力。而作为故事主角的桐原亮司和西本雪穗,始终没有个人视角的正面描述,众多看似无关人物的限制视角从各个独立的侧面烘托,如同一幅四处散乱的拼图,单独的一片拼图看似无关紧要,无以窥全景,当所有的拼图聚集,相近咬合,画面渐渐整体还原,才惊觉每一片拼图的存在价值。


日剧《白夜行》


故事起源于一桩谋杀案。不同于很多推理小说的不可预见性,这个故事里读者很快就能预知真相。所有人物的出场只是一步步佐证真相的准确性。在已知结果的情况下,过程却不可避免地要发生,很像看恐怖电影,越是会出现灵异的地方,受害人群就越要不可趋避地出现。看这本书就是体会这种眼睁睁却不可挽救的无力感。受害者如自动扑身于蛛网上的昆虫,蜘蛛只需结网等待就能轻而易举地捕获这些迟钝的猎物。


作为主角的二人一直隐藏在文字背后,内心描写为零,从头到尾的第三者描述。他们所有的交集都是通过事件和他人经历的推演,一度很困惑这两个一手推导实施缜密犯罪的人,到底是出于相互利用还是彼此依靠。当然,由于自身过于正向的是非价值观,让我对接连不断的犯罪行为非常愤怒,所以,随着阅读推展,即便意识到他们背后深切的羁绊和情感,仍觉得这样腐烂的爱情本身并不值得讴歌,也无力接受。在成堆的尸骨滋养下孕育的爱情之花,即便再娇艳也是邪恶的。


日剧《白夜行》


少年桐原亮司与西本雪穗,一个弑父,一个杀母,不同的是桐原的动机是对雪穗的解救与守护,雪穗的目的则是对人生的夺取与掌控。桐原是蛰伏于黑暗中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冷静而阴狠,为雪穗而驱使扫平一切横亘眼前的障碍。他们本是黑暗的受害者,一个目睹生父对雪穗的性侵害,一个被自己的母亲出卖童贞。童年的伤害将他们覆于阴影之下,共同的疮疤让他们成长为一个共生体,黑暗成为他们的保护色,长于阴影之下,自身亦融为黑暗的一部分,就可以规避黑暗的伤害。雪穗佯作光亮的明,桐原沦为无尽的暗,他们将阴暗淬成一柄冰冷利器,一路挥斩畅通无阻长驱直下,占尽先机,于恶中催生无尽的恶意。


童年伤害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这种伤害的痛敲骨吸髓,轻易摧毁一个健康正常的人格。时间不能轻易抚平这种心理创伤,它所衍生的暴力的习得与暴力的传递,才是真正可怖的地方。父亲强奸的行为正是桐原所憎恨的,而被侵犯的雪穗无疑是最能体会这种伤痛的,然而他们正是采用强暴与性侮辱的手段去控制摧毁她人。一次次恶的实践正是对童年经历的再现,这种心理上对于恶源的认同和投射令人不寒而栗。他们童年的悲惨经历的确深值同情,我们谴责一切伸向孩童的罪恶之手。但是当受害者的可怜之处化为吞噬一切良善的无底愤怒,这样的可怜,真的能作为开脱一切罪恶的借口吗?!


电影《白夜行》


桐原说“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雪穗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吗?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连在一起,解读了《白夜行》的字面意义。


桐原无疑是深爱雪穗的,他双手上每一滴无辜者的血都是为守护雪穗沾染的。然而雪穗,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完美无缺的女人,她通过卑劣的手段拥有自己设计好的完美人生,她所谓的“替代太阳的东西”真的是桐原的爱吗?她从被富裕慈爱的姑妈收养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拥有选择光明抑或黑暗的权利。然而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光明,放弃了带着桐原挣脱黑暗的机会。她每一次的行恶都是为了掌控,让一切人和事纳入自己的预设之中。童年的贫穷、凌辱与软弱,侵蚀她扭曲的内心,她追逐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控制感,对弱者看不见的霸凌,以此扼住命运的咽喉,她那“替代太阳的东西”,是她对命运绝对的掌控欲。


电影《白夜行》


贯穿整篇小说的警察笹垣润三,由始至终没有放弃对案件的追查,这种对邪恶的审度对正义的坚守,一度会让读者有一种拨云见日恶必自惩的错觉。一直到即将完结才找到乔装潜藏在雪穗周围的桐原亮司,却随着桐原自杀式的死亡而让正义的行使戛然而止。桐原亮司最后的死亡颇有些殉道式的救赎,对于自己,对于雪穗,扎进他父亲胸膛的剪刀扎进他的胸膛,开篇是他父亲的死,结尾以他自身的死终了全书。面对眼前桐原的死亡,雪穗“离开的背影犹如白色的影子。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天理并未昭昭,魔鬼依旧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