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年底,王菲举办了“幻乐一场”演唱会,《百年孤寂》以一种随性摇滚的气质,进入我的耳膜。整首歌仿佛在配合着“幻乐”的主题说着:人生幻乐一场,尽兴就好。她做到了,昨天,她度过了自己的50岁生日,年至半百,孩童一般绽放。
痴迷王菲的嗓音,始于2016年秋天的一首《清平调》,那种清谈一般的气质让人欲罢不能。庆幸的是,我赶上了王菲的或许是最后一场演唱会,起码也是最后几场了,也算是抓住了传奇时代的尾巴。
王菲红极一时的时候,我还是个毛孩子,缺少接触流行的渠道,对这一切毫无概念,只觉得那是一句平平常常的“相约九八”。后来,我在音乐软件的探索中认识了她,在腾讯视频提供的王菲“唱游大世界”演唱会视频的弹幕中,有人写到,“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是没能赶上你的黄金年代”、“可以喜欢很多明星,你是唯一的偶像”。
而王菲对这一切看得坦然,她很清醒,也很自省。演唱会上,她右手握着麦克风,以一身帅气的皮质装扮唱出百年孤寂:你属于谁的 我刚好经过 却带来潮起潮落 风属于天的 我借来吹吹 却吹起人间烟火。正如林夕的填词,她认为“按我的性格是不应该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的 是潮流把我抬高了”。
歌曲的高潮部分具有强烈的摇滚风格,又与王菲赋予它的精致和灵动完美融合在一起,林夕的填词是点睛之笔。前面繁华喧闹,大雨滂沱,可是这一切过后,沙漠还是荒芜的沙漠,哪里看的见骆驼的影子?所以人生真的是幻乐一场,所以她自述到,人生最重要的是游戏,每个阶段又不同的游戏。
那些忽而现,转而模糊,隐隐约约飘落。那些抓也抓不住的,才是真的。就像每一个逝去的日子。
人生有好多天,但每一天都只有在称得上时今天时才有最大的意义,“生命本身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俞飞鸿在采访中曾经这样说。期盼为世界留下什么的想法是伟大或者高尚的,但有时也是愚蠢的,我又怎么知道我能够留下什么呢?更重要的是,那对我的生命来说将没有任何意义。既然生在天地间,那就去感受、去玩乐、去热爱,“我们都该手舞足蹈”。
忘记在哪里看到,组成爱因斯坦的物质,或许已经成为了其他人身体的一部分,想到这里的时候,听《百年孤寂》感到真切而豁达。眼前走过的人,下一秒会经历什么呢?他是一个怨天尤人,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吗?我如果失恋了,哭的伤心,这真的是天大的事吗?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 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 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有人说,王菲的歌唱的是孤独,在我看来,她的歌是单纯且复杂,甚至互相矛盾的,一如她自身的神秘。但从切身感受来说,王菲唱的不是小情调,具有抚慰并启迪人心的气质。最好的是,这并非可以,而是人性的共鸣。